作者/星空下的锅包肉

编辑/菠菜的星空

排版/星空下的肉桂卷

2024年初，CCER项目正式重启（2017年曾由于温室气体自愿减排量交易小、个别项目不够规范等问题暂停）。这一重启，为林业碳汇重新打开了成长空间。

解释一下，林业碳汇中的汇，是指存储温室气体的库，例如土壤、海洋、森林等都是地球的重要碳库。碳汇，就是指从大气中清除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。而林业碳汇，就是利用森林的储碳功能，通过造林、森林管理等活动，吸收或固定大气中的二氧化碳。

简单来说，就是利用森林实现碳减排。

听上去，林业碳汇好像是个公益活动，但若结合CCER市场，这就变成了一项可以赚钱的生意。

CCER（China Certified Emission Reduction），即国家核证自愿减排量。CCER市场，即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市场。

就是说，有人干减排的活，有人买减排的量，这就是碳减排交易。

通常，碳减排交易的买方，就是碳控排或碳排放超标的企业。那么，什么样的公司会成为卖方呢？比如，拥有森林资源的造纸厂，如岳阳林纸（600963）、晨鸣纸业（000488）。

未曾想到有一天，造纸竟然成了环保的受益标的。

不过，虽然有林业碳汇概念加持，但碳减排交易并没有那么容易落地。目前来看，岳阳林纸和晨鸣纸业仍然是以造纸为生，业绩普遍低迷。

一、林业碳汇，未实际贡献收入

岳阳林纸前身为岳阳造纸厂，2010年并入中国诚通，成为央企控股公司，实控人国务院国资委。2021年，成立森海碳汇，开展碳资产管理业务。

公开信息显示，岳阳林纸拥有自营林资源近200万亩，且近年来持续开展碳汇合作开发业务。截至2023年6月末，岳阳林纸已签订了近4000万亩的碳汇合作开发合同，预计2025年末，累计签约林业碳汇5,000万亩。

相比之下，晨鸣纸业的林地储备虽不及岳阳林纸，但也拥有约80万亩林地。据晨鸣林业介绍，公司目前已与碳汇开发合作单位建立合作，正在进行项目开发。

只是，无论是岳阳林纸还是晨鸣纸业，所谓林业碳汇，都还处于纸上谈兵的阶段，并没有实际贡献业绩。

当然，也是因为CCER刚刚重启。

CCER项目曾于2012年开始实施，2015年进入交易阶段，但2017年就因温室气体自愿减排量交易小、个别项目不够规范等问题暂停，直至2024年才重新启动。

而如今重启之后，究竟是焕然一新还是重蹈覆辙，怕是还很难说。

二 、岳阳林纸，收入利润双降

从收入结构来看，岳阳林纸和晨鸣纸业收入都主要来自于造纸业。2023年，岳阳林纸造纸业收入59.42亿，占比68.77%。晨鸣纸业机制纸收入238.93亿，占比89.79%。

造纸的上游原料是木浆。截至2023年底，晨鸣纸业另有木浆总产能达430万吨，基本实现木浆自给自足。而岳阳林纸虽然有更大的林地资源，但自给浆占比大约只有50%。

可见在造纸业务上，无论是业务规模还是一体化程度，晨鸣纸业都吊打岳阳林纸。

但从成长性来看，也不过都是五十步笑百步。

岳阳林纸主要生产包装纸和文化纸。其中包装纸端受“以纸代塑”影响，需求还有一定的增长。2023年岳阳林纸包装纸收入同比增长了15.7%。但是，包装纸的增量，显然还不足以对冲文化纸的萎靡。

2023年以来受宏观经济环境影响，文化纸需求疲弱，叠加新产能投放和中小厂家开机率提升带来的供给冲击，文化纸量价双降。2023年，岳阳林纸文化纸-印刷用纸收入同比下降10.14%。

综合下来，造纸业务总营收同比下降8.4%。不仅如此，造纸毛利率也从16.76%降至8.83%，缩水一半。

除造纸业务外，2017年，岳阳林纸收购诚通凯胜100%股权，同时以自有林地资源为依托，布局生态园林业务（园林工程）。但从结果来看，林业、市政园林的毛利率分别只有2.52%、1.2%，而且市政园林也进入了收入、毛利双降的局面。

2024年一季度，岳阳林纸业绩继续下滑。营收同比-22.31%，净利润同比-7.60%。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，已实际亏损4071.41万。

三、晨鸣纸业，亏损更甚岳阳

再来看晨鸣纸业。规模和一体化是晨鸣造纸最大的优势。但是从数据来看，2023年，岳阳林纸造纸业毛利率尚有8.83%，而晨鸣纸业却只有7.76%。

进一步来看，2023年，晨鸣纸业各类纸产品收入、毛利率几乎全面下降。其中白卡纸的形势尤为严峻，不仅收入同比下降39.55%，而且毛利率已降至-3.57%。

显然，晨鸣造纸的毛利率还不如岳阳林纸，很大程度上就是拜白卡纸业务所赐。

白卡纸是一种较厚实坚挺的白色卡纸，主要用于高档产品的包装。

在如今这种经济形势下，白卡纸的生存环境可想而知。而白卡纸又是晨鸣纸业第二大类纸产品，综合导致2023年，晨鸣纸业造纸营收同比-15.87%，毛利率也减少一半左右。

比起岳阳林纸，晨鸣纸业规模更大，也亏的更多。2023年，晨鸣纸业实现扣非净利润-19.42亿。

2024年一季度，晨鸣纸业业绩飘红，但净利率仍然只有1%，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，单季度亏了2.26亿。

晨鸣纸业也曾试图通过出海自救。2022年其他国家和地区收入同比增长97.39%，近乎翻倍。但在全球经济疲软的情况下，2023年其境外收入同比-19.87%，降幅比起国内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总体来说，造纸行业本就与宏观经济息息相关，如今下游需求不振。同时供给端，近两年，国内造纸产能集中释放，而且受“零关税”政策驱动，机制纸及纸板进口数量也同比增加。内外叠加的供应量增长，导致行业竞争激烈。岳阳林纸和晨鸣纸业，都已经陷入了亏损境地。

这种时候，林业碳汇简直就是造纸企业的一根救命稻草，但是林业碳汇项目方法学复杂，需要专业的技术人才进行开发和咨询。项目开发周期长、难度大，项目的开发、管理和运营，也缺乏完善的制度体系。

而即便能够过了开发这一关，在交易阶段，市场能否规范运行？如何定价，企业到底有多少利润空间？下游又究竟有多少交易量需求？以上种种，都存在不确定性。

此前，林业碳汇已有一次失败经验，如今二次出发，任重道远。

注：本文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。股市有风险，入市需谨慎。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。